作者:Ekaterina Degot 译/陈嘉莹
在这里,我将以一个策展人、一个作者、以及最重要的以教师(因为我曾在学院带过很多年摄影系和艺术系的学生)的眼光,讨论一些摄影和所谓的当代艺术之间复杂关系的内在悖论,这种探索我认为有必要以破碎的途径(fragmented way)去实践。说句题外话:莫斯科罗德琴科(Rodchenko)摄影以及多媒体艺术学院是一所研究型学院,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另类的艺术学院。它身处的这个国家,在专业艺术教育中仍在培育十九世纪时期的学院派画家。摄影被广泛提起,但只局限于商业广告的领域。我看着这些年轻人在他们各自作为摄影师和艺术家生涯的惶惶无措的开端,让我在这两个最终会变得模糊不清的系别之间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那就是,不管这两个专业在最后有多少重叠,学生在开始时是非常不同的。 摄影师之流经常看起来天真且朴实。好比他们会用“将美和喜悦带进人们的生活”这样的修辞,但我会痛心地告诉他们如果带着这样的期望对摄影生涯是毫无帮助的,相反,他们应该选一个大相径庭的词对摄影做出描述。我建议他们承诺去“惹怒”(disturb)和“挫败”(frustrate)一些无知观众,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需要改变自己所创造的图像(PeterFischli和David Weiss就把猫和花拍的十分沮丧无助)。至于那些已经尝过当代艺术滋味的摄影师们,他们知道他们必须对无知大众表现出漠不关心的蔑视。虽然他们声称自己对社会是有益的|sociallyuseful|——这个声明是用极端复杂的语言做了最准确的描述。随之,当代艺术以类似的修辞技巧出现——一个解释所行之事的工具——而这些则是摄影师之流不擅长的,但摄影师们所做的事多多少少刚好和日益膨胀的当代艺术框架相符。 在他们对观众疑惑的漠不关心中,专注的当代艺术家似乎被个别消费者独特的逻辑对象所保护着。这一对象虽然离他们的录像装置很远,却仍处在艺术家的范畴当中。数码摄影师或是非数码摄影师都乐于分享和交流。他们对成为“艺术家的艺术家”不抱太大希望,也没有准备刻意向虚构的观众呈现费解的艺术。并且,这并没有使年轻摄影师在数量上比立志成为杰出艺术家的人更左派,事实上,反之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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